从宫崎骏到群山,从清酒、茶道到神道教,处处皆是禅意。无论是享受森林浴的净化疗愈,或在金继艺术中赞颂侘寂之美,还是了解日本电影制作现况和威士忌市场革新,以及父母对孩子便当的较劲,花点时间阅读本书,你一定会对悠久兴盛的日本文化和实践幸福的日式生活有更深的了解。
日本除了东京这个大都会之母外,更有三分之二的国土覆盖着森林,这让日本人对自然世界怀抱崇高敬意来欢庆祭祀,并把周遭绿色空间利用臻于至美,也看见日本礼仪文化如何融入现代,在日常习俗与悠活的实践中发扬光大。
东京出身、旅外多年的作者矢泽丰,中年回到故乡,对日本做了最内行也最开放独到的终极导览,充满创意和洞见、实践与内涵,跟着他流连玩味这片日出国度,让你对日式设计、饮食、哲学和文化有更全面深层的体认,进而发现「生き甲斐-Ikigai」的日式生存意义。
文/矢泽丰(本文节录自《日式生活╳关键字80+:人生哲学‧美学风尚‧饮食风俗‧工艺节庆‧传统创新,领略日式生活风格,直入日本文化精髓》一书,奇光出版授权转载 )
为什么日本有这么多米其林星星
显然,把日本视为美食圣地的美国厨师暨旅游美食节目主持人安东尼・波登无法再来日本了,日本做为美食圣地的原因不仅是日本料理,还有东京,东京比世上其他任何城市有更多米其林星星,且可以继续臭屁下去。
从历史上看,只要说到吃,日本人一直不张扬。就像前面说的,我们一直在佛教影响下避免吃肉,而餐桌上的奢华也多避免,这与武士道的坚忍美德一致。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日本全国都在挨饿。城里的人在黑市上活了下来,直接去农村和农民以物易物。1950年代,日本人摆脱这种严峻的情势,但食物仍然是我们集体精神下的某种迷恋。曾经被视为庸俗的美食,如今成为合法的追求。每个人都是美食评论家,没有什么比挑剔的美食家更能增进烹饪水准的。
从美食业的供给面看,日本的匠人传统渗入饮食业。保守的日本料理界一直以来都有师徒制的传统,这传统散播到其他美食类别。有抱负的厨师抢着要做顶级大厨的学徒,然后去法国、义大利或其他美食国度精进厨艺。经过几年的海外训练,他们回到日本开设自己的餐厅,并凭着一己之力成为新一代「大師」,培育下一代徒弟。
东京作为超级大城的规模发展也帮助了这些新餐厅的老板。如果是香港这样的地方,房产的大小和密度都受到限制,承租餐厅一旦成功,房东就立刻涨房租。结果,顾客付在餐厅租金上的钱比花在食物上的钱还要多;而在这方面,东京对新进厨师就友善的多。几家大型连锁餐厅试图用光鲜内装和中央厨房的生产效率来打破这一周期,这与厨师要当场制作食品的理念相反。然而,日本美食家还是比较喜欢由老板亲自操作的小餐厅。
总而言之,日本现在有理想的生态系统让高端餐厅兴盛发展,从电视到出版业,各种媒体不断散播美食消息引发竞争。似乎在可见的未来,米其林星星仍会在东京上空持续闪耀。
匠人国度
在日本工业革命几乎像是吃了类固醇才做到的。19世纪中叶,明治维新政权向西方文明敞开日本的大门,西方工厂和制造业在极短时间内大量引入日本。
当然,这震惊了日本的手工制造业。但是,那些捱过工业化初期冲击的人确实有机会在冲击过后存活很长时间。
举凡陶器、木工、漆器,织品,铸剑和木工等传统手工艺,日本一直保有(之后还会持续)技艺精湛的工匠传统,工匠手艺由家族继承或由师徒代代相传。
日本在美学上有「侘寂」的长久传统,侘寂孕育自茶道文化,要求在不完美中找到美,也是这种美学支持手工艺存活下来。工业制品或许是经济进步的象征,但手作器物的美在日本鉴赏家眼中仍是宝贝。
以产品论,日本工匠对美学的追求类似西方艺术家。但也要说,他们在生活和创作上的观念差异极大。对西方艺术家来说,某件完成的作品,无论是绘画、雕塑或其他,呈现自我是创作的目的与成就。但对日本工匠而言,某件完成的作品在他追求极致完美的人生中,只标示着生命中正消逝的一刻,即使极致的完美可能永远不会实现。
就此意义而言,大多数的日本艺术家都类似工匠,典型的例子就是葛饰北斋(1760–1849),他以极具个人风格的浮世绘和木刻版画闻名于世。据说,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如果老天再给我十年就好了……或只要再给我五年,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画家。」
日本工匠以献给工作的人生定义自我,这可能与日本人对自我身分认同的共同取向有关。在西方传统中,艺术家将表现自我放在第一位,艺术家的目标在透过艺术创作表达个人。而另一方面,日本工匠的目标是将自己的一生献给自己选择的技艺,这才是他的人生成就。
纵观日本的匠人传统,我们理解,这已构成日本职业道德的基础。
本文节录自矢泽丰《日式生活╳关键字80+:人生哲学‧美学风尚‧饮食风俗‧工艺节庆‧传统创新,领略日式生活风格,直入日本文化精髓》一书,奇光出版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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